2015年6月7日 星期日

易碎日記一:踏入紅塵

有時候就只是一個念頭,我尋著,它迎來,於是撞個滿懷。

這個開頭可以追溯到我大一開學第一天認識、之後成為很要好的好朋友――L說起。
我們是在影片製作的課上認識,因為老師的糊塗,促成我們認識的機緣,兩節課後接著上的英文沒想到還是跟她同班,聊著聊著就說到兩個人都想參加戲劇社,於是就開啟我們的冒險奇幻旅程,不過那都是後話了。反正那時候的她,沒什麼實際經驗,可是她編織一個夢,她很想作戲。
這個念頭一直到我們寫第三本交換日記的時候,也就是她剩下半年社長任期的某一天,她問我參加藝穗節好不好,我不太記得我回了她什麼,但依我對自己不甚了解的了解,我應該是這麼回答她:想做就去做啊。

然後我再無不支持她的理由。

有時候喜歡不撐傘穿過撐傘的人群,因為這樣看得到天空,陽光或者雨直直打進我的每吋紋理,換來特立獨行,或是一個噴嚏。
作戲也是這樣,她是社長,於是我看著她接受許多聲音,其中我的,佔最大的部份。我們都介意,那個介意別人眼光的我們,可是不得不用第三人稱來看自己,於是在夢的邊緣,也清醒。

一直都是喜歡戲劇,於是想在此紀錄時光的點滴。從接了導演那一刻到現在,已然過了四個月,而之後還有四個月,不知道能說什麼,眾聲喧嘩,繼續吧。

請叫我,導演小紅。



2015年3月18日 星期三

Le moins est le plus

少就是多。
Less is more.
Le moins est le plus.
  
  我相信越簡單的事物越有力量,卻不是起源於這句話,而是因為這句詩句本身。
  我稱之為詩句,是因為我覺得她很美很有詩意,中文很簡單,沒幾個字,英文也是,但當以法文的樣貌出現,他幾乎可以成為一篇微小說了。就是這樣,短短一句話,靜靜觀察欣賞,悄悄窺探,發現裡頭有著望不盡的宇宙,於是我們在宇宙裡打轉,轉得昏頭漲腦,猛一眨眼,仍是那樣不拖泥帶水的薄薄一句話。

  一直都是這樣,但不是永恆。

  前幾日細讀波蘭女詩人Szymborsk的詩作<博物館>,詩中說永恆缺貨,我試圖去想像,意識流飄過好幾段時光,想起一些過去刻意忘掉的人事物,「王冠活的比頭長。/手輸給了手套。/右腳的鞋打敗了腳。」於是乎我們若拿我們複雜的人體構造當籌碼,必然沒有勝算,贏過我們的這些物,也有灰飛煙滅的一天;那全都不要,就留得住永恆嗎?女詩人巧妙帶入富饒趣味的場景,說活著的自己正與衣服競賽著,「它多想在我離去之後繼續存活!」可憐的衣服,就算如此生存下來,仍會被時間吞噬,被大地之母消化,被世間滄桑侵蝕。所以說永恆是簡單的事物,字義明瞭,我們卻因而暈頭轉向,從沒機會明白了解,亦或是對它發表意見;好吧,我們寫詩,我們譜曲,我們將什麼放進博物館,將什麼埋進深山,卻還是沒把握,當我們已找不著心之所向,當我們迷迷糊糊踏進這一永恆的迷宮,當我們放棄追尋有關的所有一切,當我們疲倦得不知所措,當我們無語問蒼天;它仍在那裡,清清楚楚。

  古樂府詩一首<悲歌>,中兩句「欲歸家無人,欲度河無船。」亦是簡單的詩句,我們現代人以為這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事,但是一瞅,便是世世代代的哀愁,可幾個世紀變遷,這兩句詩,也就跟著晃晃盪盪到今日,仍舊在這,紮紮實實。